精神力反饋回來的結果讓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萬幸萬幸，幸好這些混沌之力是可以分解成靈力用的，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嗯，等等？！子離忽然反應過來，將那些混沌之力分解成的靈力再次聚合，又變成了混沌之力。

哎呀我的親誒，一不小心之間發現了一個大寶貝！子離頓時就樂了，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啊哈哈哈，沒想到《眾法》居然能把混沌之力和靈力混著使，這樣一來，就算是在沒有天地靈力的情況下，他就能使用混沌之力補充自身了！

混沌之力，乃是一種天地之間存在的最為廣泛的力量，與天地靈力並存。只不過，有天地靈力的地方，就不會有太多的混沌之力；而沒有天地靈力的地方，卻是絕對充滿了混沌之力！

所以，在有天地靈力的地方，他就吸收天地靈力補充自身；在沒有天地靈力、別人都只能消耗不能補充的情況下，自己就能既消耗又補充。啊哈哈哈哈！更勝別人一籌！！

哎呀呀，沒想到來這傳承碑一趟，居然發現了《眾法》的這用途，啊哈哈，自己以前真是捧著金飯碗要飯啊！子離心裏如是想。賺到了賺到了！哈哈哈！

不過，就算是子離能夠補充了，也還是很累的。他數了一下，自己一共運轉了至少有五十個周天！他平時修煉最多也就一次運轉十個周天啊！這是他的極限的五倍啊！

那棵樹終於停止了對靈力的吸收。子離松了口氣，趕緊檢查自己的經脈狀況，突破了極限的五倍，要是經脈承受不住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不過，這一檢查卻是讓他更加歡喜。經脈中的雜質被去除了更多，經脈也變得更加寬闊、更加有耐性，能夠容納更多的靈力周天，這對他的修煉有著很大的幫助啊！

喲西！子離嗞起一口白牙。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先看看那個蜃影介紹吧，就算陌無崖的這套音攻技不對他的路子也沒關系，反正已經賺夠本兒了，再賺到的就算利息！

蜃影的形象是一個挺年輕的男子，看不太清具體的面容，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絕對是一個大帥哥！

至於為什麽？來來來，讓子離任性地回答你：“有一種直覺，叫做帥哥與帥哥之間的心靈感應！以我帥哥的心靈感應保證，我的直覺絕對錯不了！”（浮雲：其實你只想強調你是個帥哥吧餵！）

不過，現在的重點好像並不是在“陌無崖到底是不是一個大帥哥”上面吧？蜃影已經已經激活，可以看看陌無崖走得跟他走的路子是不是一個方向的了吧？

“尼嚎？”子離試探地伸手碰了碰蜃影陌無崖，道。

蜃影陌無崖道：“你好，有緣人。在這裏，我留下了一段蜃影。在你查閱音攻技之前，我在這裏錄入了一段話，希望你認真聽。

“我之前早就拜托過靈曜，如果哪一天我死在他前面，記得幫我尋找到傳承者。既然你能夠聽到這段話，那就代表他認可過你，而這，也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你修習了《眾法》。

“我想你應該聽到過《眾法》是靈曜所創造的功法，它是極有可能能夠突破到帝級——或者說至尊——的功法。我想，在你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外面應該最起碼上萬年沒有出現過帝級強者了吧？你想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很簡單，因為功法的緣故。”

子離楞了楞，又是因為功法的緣故？之前熾天皇就已經跟他講過了，他在突破到大丹元巔峰的時候引來了靈曜——應該說是耀神更好一些吧——殘留的意念，那時候說沒有突破到帝級的緣故也是“因為功法的緣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想繼續聽多一點，但是蜃影陌無崖忽然頓了頓，說道：“算了，反正我也跟你解釋不清楚，因為我自己本身就不太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可以自己去問靈曜，如果他心情好的話應該會回答你。”

餵餵，什麽叫“如果他心情好的話應該會回答你”？子離擦了一把頭上那不存在的汗水。靈曜有那麽難說話嗎？我看他挺好說話的呀？

“最後，我想解答你可能會有的一個疑惑。”蜃影陌無崖繼續道，“你可能會疑惑，為什麽我明明也是能夠匹敵帝級的存在，卻沒有辦法和帝級的靈曜一樣，解釋不清楚後世沒有人突破到帝級？”

“唔，本來我心中沒有這個疑惑的，但是你那麽一說我就有這個問題了。”反正知道了對方聽不見，子離也就實話實說了。

只不過，在他沒註意到的時候，蜃影陌無崖本就不怎麽清楚、只有一雙紫色的眼睛能看清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不應該屬於蜃影的表情，一閃即逝，快到連一向擅長捕捉表情的子離一點都沒發現。

“那是因為，我本身，是一個經脈全堵的廢物。我本身，就不能夠修煉，也感覺不到天地靈力的存在。”蜃影陌無崖嘆了一口氣，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傷感。

子離微微皺眉，他不明白這個蜃影為什麽會那麽智能，居然還會傷感？不過，也有可能是某些記錄法術吧，陌無崖在記錄下這一段的時候，可能傷心了吧。

“因為不能修煉，我小的時候，受盡了折磨、受盡了侮辱！甚至，因為我，我的母親，飽受了白眼，最後，因為我，在我的面前，死在了那個被人稱之為我的父親的男人手下！”

看著蜃影陌無崖的拳頭緩緩攢緊，子離能夠感覺到，他的憤怒，與不甘。

那是一種，面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在面前倒下去，還是因為自己，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卻無能為力，的不甘！

子離緩緩垂下了眼簾。他沒有過這種經歷，因為他沒有生活在這個世界。他穿越過來的墨家，每個人都是他為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融了。

其實，他表面上很溫和，很自來熟，很會替人著想，其實那都只是他的掩飾。

真實來說，他對自己身邊的人，是沒有什麽感覺的，很淡，很冷。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應該去為了誰誰誰的事情傷心一下，但是自己的心，卻很冷，很淡，沒有任何感覺。

經常會有人說他要改，他也想改，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改。

他會對一些素不相識的人非常好，但是對非常親的人卻並不會有什麽關心的情緒。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沒有關心的感覺，卻又對墨老爺子那麽關註，生怕他在自己牛逼起來之前掛掉？

因為蜃影陌無崖的一席話，子離陷入了對自己的疑惑，與對身邊的人的愧疚。

“呵，那你還真是比我好一些啊……至少，你還有自己感覺上對你最重要、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去保護的人，而我呢……”子離輕輕地笑了，早就已經失去了藥水的偽裝的金色眼睛裏充滿無奈，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對面的陌無崖聽，但是他自己都沒有註意到他的手正在悄悄握緊。

“我連我那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去保護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啊……”少年的話像是一陣風一樣，緩緩消散在了空中……

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的人啊……

到底會是誰呢……

從那種莫名的傷感當中回過神來，子離無奈地笑笑，眼眸中還是有散不去的傷心與迷茫。

甩甩頭，轉身看向蜃影陌無崖，就在那麽一瞬的時間裏他又恢覆了那種明媚如陽光的好心情，嘴邊無奈而又傷心的笑容也是換成了明媚的三十五度角。

有一瞬間的錯覺子離覺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心情居然能夠變得那麽快……

哎，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子離無奈地想。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人格分裂的。

“或許你說得對。”蜃影陌無崖忽然開口說了那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可能……還是算好的了吧……”

“什麽東西？”子離疑惑道。這句話剛一問出口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在聽完陌無崖那悲慘的童年故事之後所說過的話。

金色的眼睛正在逐漸向銅鈴發展……子離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艾瑪，他不是聽不到的嗎？難不成這其實不是一個蜃影，而是一縷殘念？

“不是的，其實，這本身是一個蜃影。否則，我怎麽可能分裂出那麽多個殘念？”就像是擁有讀心術一樣，陌無崖道，“只不過，所有擁有蜃影的樹加起來，就會合成一縷殘念。說到這裏，我有一點很想問你。”

“說唄。”子離的眼睛眨也不眨，隨口道。

你問說，眼睛眨也不眨，在看什麽呢？哦切，當然是在看帥哥啦！

殘念終究是比蜃影要更加清晰一點的，陌無崖那張帥臉也是清晰得輪廓分明，連每一根眼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當然啦這裏面還有一個原因是子離靠著陌無崖太近了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陌無崖的頭發是白色的，白色透著一點點淡紫，很長，一直垂到了他的腳邊。

雙眼皮分割的剛剛好，完美無缺，對稱得很。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遮住紫色的雙眼。但可能是因為雙眼皮太完美無缺太對稱了的緣故，每一次陌無崖眨眼睛的時候都讓子離有一種他在暗送秋波的錯覺。

同為男人，你可以想象，那種感覺是多麽的讓子離想吐……

看著陌無崖的眼睛，子離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感覺，但是又想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起來了，趕緊轉移視線，不再去看陌無崖那雙紫色的眼睛。

那雙江戶紫的眼睛仿佛有著巨大的魔力，誘惑著子離去看它們一眼。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在心裏連續狂念好幾十遍“不能看”，子離終於成功地催眠了自己：其實那也沒什麽好看的。

陌無崖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隨後他笑了起來：“你很不錯，你是第一個能夠在與我對視之後，自己離開我的眼睛的人。”

我嘞了個大去！大哥沒想到你還有著愛調戲小孩紙的愛好！而且還是調戲男孩紙！可是問題是你再帥再好看我也對男人沒興趣啊！老子可是一枚絕對掰不彎的漢紙！老子只喜歡妹紙！

就在子離瘋狂腹誹的時候，陌無崖的一句話讓他徹底炸毛了。

“不愧是，能夠讓靈曜這種無情之人，都放在心裏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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